一根被折成心形的草从雪中冒出,随风摇摆。

好奇的狍鹿即便脑袋被冻住,雪块后的眼睛一捕捉到奇怪的草,便还是好奇地走过去仔细打量摇摆的草茎。

宁静的白色世界里忽然腾起三团怪物,他们身上积的厚雪翻飞,扬得漫天雪雾。

胆小的狍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四处乱窜,跑远了才疑惑地回望。

那只被冻住的狍鹿就没那么幸运了,它已被为首的‘怪物’扑中,任凭再怎么挣扎呦叫,还是被怪物骑在背上动弹不得。

“阿木古楞好样的!”三团怪物中动作最慢的人一边拍落身上积雪,原地蹦跳着活动手脚,一边朝着骑在狍鹿身上的少年夸赞。

骑在狍鹿身上的‘雪怪’正是少年阿木古楞。说话的胖团子则是随场部为畜群护航的林雪君,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出一个半脑袋的青少年塔米尔。

这次一起转场的两户人家,乌力吉家随行的有他的妻子,一个7岁的女儿和一个3岁的儿子。

另一户是胡其图家,随行的有他的妻子、老母亲、一个19岁的儿子,一个8岁的儿子。

胡其图家19岁的儿子就是塔米尔,183的大个子,瘦长瘦长的青少年。因为冬天少日照,夏天晒黑的面孔已经白回来了,冷白的长脸上两条黑长的潦草眉毛,单眼皮的狭长眼睛,鼻梁挺挺的,抿紧的嘴唇被冻得通红。

蒙古族少年只要不胖,其实生得五官立体而冷峻,十分帅气耐看。

再配上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,往那里一站还是很俊的。

塔米尔见阿木古楞骑住了狍鹿,便单膝跪在狍鹿面前,双手抓住它的长嘴巴子,彻底将它控制住了。

林雪君这才跪蹲在狍鹿头脸另一边,小心翼翼地抠起它面上冻住的雪块。

“能抠掉吗?”阿木古楞用自己的体重压着狍鹿,有些担心地打量它面上的雪块和冰坨坨。

“先把眼睛四周和耳朵清理出来。”林雪君小心地抠挖出狍鹿大耳朵里的积雪,尽量不拽掉它的毛发。

大块的雪块和松雪很好清理,不一会儿工夫它眼周和耳朵上的冻雪就被清干净了。

难的是它鼻周和嘴周的冻雪及冰坨,因为口鼻呼气又热又湿,许多雪都被融化成冰又冻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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